当前我们处于国内国外经济两个【gè】重大的【de】发展【zhǎn】调整期，过去几十年【nián】改革开【kāi】放的经济发展模式、企业发展模【mó】式已经走到尽头。全球经济也处于经济发展【zhǎn】的重大【dà】调【diào】整阶段【duàn】，全【quán】世界都在寻【xún】找未来经济发展【zhǎn】的确定性。
01 确定性看是安全性，也有惰性 美国【guó】之所以想尽办【bàn】法“全球经济去中国化”，建立“友【yǒu】岸【àn】外包”供应链，其自述是为了【le】“降【jiàng】低【dī】我们的经济以及【jí】我们值得信赖的贸【mào】易伙伴【bàn】的风【fēng】险”。（摘【zhāi】自美国财政【zhèng】部长珍妮特·耶【yē】伦在大西洋【yáng】理事会上的讲话） 在【zài】美【měi】国看来，中国的发展【zhǎn】脱离了美国的控制。中国不是【shì】日【rì】本，可以通过签署一部广场协议，把【bǎ】国家发展的主导权【quán】让渡【dù】给美国。于是乎，中【zhōng】国似【sì】乎变成【chéng】美国【guó】所主导的世界经济格局的破坏者【zhě】，让美国精英阶层深【shēn】度反【fǎn】思美【měi】国支持中国加入世贸的决定。 经济全【quán】球化有一个产业的分【fèn】工体【tǐ】系，美国主导【dǎo】金融【róng】、标准【zhǔn】与基础科学，德国【guó】、日【rì】本等主要提供高端技术，中国主要提【tí】供基【jī】于设【shè】备及一定应用技术的产【chǎn】品制造，更多【duō】国家【jiā】主要提供劳动密集制造及【jí】原材料生产。 中国由于人口【kǒu】众多，发展空间纵深，发【fā】展惯性巨大，它确实不如【rú】日本【běn】这样【yàng】的国【guó】家，做到“身段灵活”。日本从在【zài】广场协议前【qián】的与美国竞【jìng】争到最【zuì】终妥【tuǒ】协、同时也快速【sù】找到与美国【guó】经济错位发展的【de】新空间。我们不得不佩服日本身段之柔【róu】软、策略之精准。 今年日本【běn】经济向好，巴菲特【tè】所投资的日本【běn】商社获利【lì】巨大，日本五大商社利润【rùn】都【dōu】超乎预期【qī】，达【dá】到【dào】历史最【zuì】高【gāo】水平。海外【wài】投【tóu】资也涌入日本股市【shì】远超历史、推动日经指数持续【xù】上涨【zhǎng】。这也跟日本【běn】制造业回流与【yǔ】供应链替代有关。 如果西方【fāng】国【guó】家，甚【shèn】至是【shì】东南亚、墨西哥等地区【qū】能够在美国所主导的【de】“友岸外包”、全球供【gòng】应链去中国【guó】化中获益，那这些国家的对华政策也就【jiù】可想而【ér】知【zhī】。 其实，就我的观【guān】察与我们会员企业的反馈，中【zhōng】国的供应链【liàn】还【hái】是【shì】全球性价比最好的【de】供应链，美国去中国供应链虽然【rán】保护了美国既得利益【yì】阶层的利【lì】益，保护了资【zī】本的利益，但买单【dān】的还是美【měi】国的消费者。垄【lǒng】断的极端发展，还是会【huì】抑【yì】制社会【huì】的创新活【huó】力，使社会【huì】阶层更【gèng】加固化。 确定【dìng】性就是路【lù】径依赖，也会抑制社会底【dǐ】层【céng】创新，使【shǐ】社会阶层更加固【gù】化。 制造业回流【liú】美【měi】国暂时看不到【dào】它【tā】的逻【luó】辑【jí】，目前所看到【dào】的是，从“make in china”到“by china”，哪怕就是日本的商社，也【yě】会有中国供【gòng】应链的身影，东南亚【yà】与墨西哥【gē】供应链的支撑更【gèng】是中【zhōng】国供应链。 如果美元永远能够得【dé】到全【quán】球【qiú】供应链的背书，特别是【shì】高技【jì】术供应链的背书，那美元【yuán】就【jiù】是硬通货，美国所主导的经【jīng】济全球【qiú】化，还是世界【jiè】经济的【de】主【zhǔ】流，也是全球经济的【de】巨大确定性。 02 中国企业出海的逻辑 面对国内的激烈竞争，劳动【dòng】密集型的【de】企业如果希望获【huò】得比较【jiào】稳定且毛利率【lǜ】较高的订单，就必须继【jì】续参【cān】与美西所【suǒ】主【zhǔ】导【dǎo】的【de】全球供应链，出海就是必选项。产【chǎn】业转移就从越南、泰【tài】国【guó】再到印度尼西亚【yà】。 产业转移中既【jì】有危机，也有机会。笔者了解到【dào】二十多年前在东莞投【tóu】资设厂的香港创【chuàng】科【kē】实业有【yǒu】限【xiàn】公【gōng】司【sī】，就是抓住全球供应链进【jìn】入中【zhōng】国之际，充分利用【yòng】中国供应链【liàn】、香港股【gǔ】市与全【quán】球【qiú】市场的优势【shì】组合，发展成为年收超过【guò】132亿美元的电动工具【jù】世界隐形冠军企业。 产【chǎn】业转移必然带来【lái】产业洗牌，谁能够很好的【de】整合新的供应链与市【shì】场资源，谁就有可【kě】能【néng】获得【dé】新的竞争优势。当然，现【xiàn】在的市场资【zī】源，包【bāo】括电商、渠道与【yǔ】品【pǐn】牌【pái】，在新的【de】供【gòng】应链中【zhōng】一【yī】定会【huì】催生新的品【pǐn】牌。日本、韩国品牌的【de】崛起正是如此，香港创科也【yě】是如此【cǐ】，中国一些产业转移出去的企【qǐ】业，经【jīng】过【guò】转【zhuǎn】移重建，或许可以形成新【xīn】的竞争【zhēng】力与生命力，成为基于新的供应链的国际新品牌。 当然【rán】，企【qǐ】业的业【yè】态也必须发生变化，从【cóng】制造商到【dào】品【pǐn】牌商【shāng】、再到品牌矩阵，从产品制造，到平台系统。 一旦制造业企业，完成【chéng】从产品到系统平台的【de】转换【huàn】，它【tā】的核【hé】心【xīn】能力就不仅【jǐn】是制造能【néng】力，而是系统能力。它在产【chǎn】业链的价值【zhí】分【fèn】配中，不知不觉【jiào】，提升了一个【gè】层次，这【zhè】原先是德国、日本隐形冠军【jun1】企业的层次。 03 中国的系统集成企业 华为【wéi】有成千上万个供【gòng】应商，以前主要是依靠【kào】全球供【gòng】应链。在华为受到排挤以【yǐ】后【hòu】，华为【wéi】也需要建立安全的供应链【liàn】，所以它需要【yào】很多中小企【qǐ】业的支【zhī】持。 我们的【de】更多企业，也在与华为的互动中得到成【chéng】长，它们【men】现【xiàn】在【zài】明【míng】白，华为所需的，不是【shì】一个【gè】产【chǎn】品，而是一个解决方案。于是，很多有技术积累的企业，就【jiù】逐步成为一个【gè】技【jì】术平【píng】台，它们也替代了很多国际技术公【gōng】司在【zài】中【zhōng】国供【gòng】应链中的位置。 卡脖子的，不是产品，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，而是一个系统。 顺德的奔朗【lǎng】新材在很多年前，研发了【le】一个【gè】石【shí】油钻头【tóu】的产品，可国际的系统集成【chéng】商不让它进入供应链，产品【pǐn】再优秀也没用。但当南海的中【zhōng】海万泰公司旋转导向【xiàng】钻【zuàn】井装备“璇【xuán】玑【jī】”系统【tǒng】成功【gōng】实【shí】现100万米【mǐ】钻井以后，就【jiù】有新【xīn】的市场可能。中海【hǎi】万泰就是新的【de】技术平台。 顺【shùn】德龙江的虹桥家具【jù】，经过【guò】几年的艰苦转型，已经成长为一家办公【gōng】家具的集成【chéng】商【shāng】，成功的进入机【jī】场【chǎng】、医院及学校领域。在2018年虹桥家具没有进入机场【chǎng】市场以前，中【zhōng】国【guó】机【jī】场候机楼的【de】家具基本由德国与【yǔ】日【rì】本垄【lǒng】断【duàn】。集成商【shāng】不仅能够【gòu】制【zhì】造【zào】，而且需要【yào】有对【duì】于客户业务与应用场景的深刻洞察，就是它要比客户更【gèng】加理解产【chǎn】品与客户需求的匹配程度。 04 数字化企业 数字【zì】化会把中国制【zhì】造业产业重【chóng】做一遍，从【cóng】而重新塑造制造业的价值与产业【yè】价【jià】值【zhí】链，全方位【wèi】解构美【měi】国全球体系的价【jià】值链设定。 如果制造【zào】业的数字化由中【zhōng】国重塑，中国供应【yīng】链会在全世界产【chǎn】业中获【huò】得话【huà】语权。中国【guó】地方产业未【wèi】来的竞争，必将成为数字化所带【dài】来的产【chǎn】业【yè】竞争【zhēng】力【lì】之争。 笔者在2023年有多篇文【wén】章【zhāng】对数字化重塑供【gòng】应链有论述【shù】，这里【lǐ】不再赘【zhuì】述。 当【dāng】然，AI大【dà】模型与制造【zào】业的结合，可【kě】能会【huì】形成对【duì】于【yú】制【zhì】造业新的解【jiě】释，中【zhōng】国制造业【yè】的场景丰富【fù】，可能通过AI，沉淀出制【zhì】造业更多【duō】的知识库，可以给予制造业更高的行业知识与【yǔ】技能获得效【xiào】率。 05 中国市场的不确定性 相对【duì】于【yú】美国的【de】去中【zhōng】国化，中国【guó】也启动了以国内大循环为主的双【shuāng】循环战【zhàn】略。从效果看，美国的【de】去中国化效率【lǜ】要明显高于【yú】中国【guó】内循【xún】环、中国统一大市场建设的效率。 其中原因【yīn】有三。一是美【měi】国所【suǒ】主【zhǔ】导【dǎo】的经济【jì】全球化大【dà】结构没【méi】有变，它主要是从中【zhōng】国供应链变【biàn】成“友岸外包”供【gòng】应链，是小【xiǎo】调整。二是中国建设统一大市场，它涉及市【shì】场【chǎng】制度的建设与市场的重建，需要建立属于自【zì】身的经济体系【xì】，而非【fēi】原来依附全球化经【jīng】济【jì】这么简单，建【jiàn】设【shè】周期较长【zhǎng】。三【sān】是决策的效率。美国及西方属于资【zī】本、财阀与智【zhì】库、社会力量推动【dòng】的【de】决策体【tǐ】系，如美国【guó】“芯片法案”的推出也【yě】就一年多时间，无论是其精准性还是有效性【xìng】都令人【rén】吃惊。直到目前为【wéi】止，中国【guó】经济政策设计其精准性【xìng】、有效【xiào】性、实效性还是【shì】有待提高。 从几年的博【bó】弈效果看，中国供应链还是处于【yú】惯【guàn】性发展的阶段【duàn】，各种应用技术【shù】研发也属于【yú】爆【bào】发期，是目前中国的优势。但市场【chǎng】经【jīng】济主导的【de】国【guó】家，其【qí】配【pèi】置资源的效【xiào】率最终【zhōng】还是比较高。各种【zhǒng】生产要素会流向产出【chū】效率高【gāo】的地区。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地方，它【tā】会导出【chū】一个问题，中国供应【yīng】链的优势还有多长【zhǎng】时【shí】间的窗口【kǒu】期。 世界供应链有比较优势，我们的决策也有比较优势。如果中国统【tǒng】一市【shì】场建设【shè】的效率高于预期，那【nà】么【me】中国供应链的优【yōu】势还【hái】能够持续发展。反之亦【yì】然。当【dāng】我【wǒ】们制定政策、设定【dìng】政策时候，我们总要想到，我【wǒ】们不是国内地方政【zhèng】府【fǔ】之【zhī】间的竞争，而是与世界国家【jiā】中的竞争。 但就【jiù】我最近参加的几【jǐ】次政府促【cù】进【jìn】经济发展的政策【cè】讨【tǎo】论而【ér】言【yán】，发现【xiàn】一些问题。一是政策出台太全，面面俱到，但产业发展的重点与抓手在哪里，并不突出。二是对于经济发展的新趋【qū】势【shì】、新方【fāng】向把握不准，容易【yì】用新【xīn】瓶装老【lǎo】酒，所以政【zhèng】策【cè】的头寸投入【rù】不精准，起不【bú】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。三是政【zhèng】策体系偏阐述观点与工作，而非执行。“芯【xīn】片法案【àn】”，做多【duō】少事才【cái】有政策效果，需【xū】要花多少钱，明明白白、清【qīng】清楚楚。 中国经济政【zhèng】策【cè】的决策重心【xīn】偏上，吸纳民间智库缺乏机制与管道，对于经济发展【zhǎn】的【de】新趋势、新机会【huì】把握不准，又【yòu】缺少容【róng】错机制【zhì】，最【zuì】终很多【duō】文件都【dōu】是点到为止，有隔靴搔【sāo】痒的味道【dào】。现在中国经济【jì】发展的体量已经足够大【dà】，不能总【zǒng】用【yòng】摸着石头过河的思路【lù】，需要【yào】走在经济发展的主航【háng】道上。其【qí】精【jīng】准性确实需要借助社会智【zhì】库与【yǔ】民间的力量。 06 重新理解共同富裕社会的打造 前些阶段，我所接触的很多【duō】企业家，都在错误解读【dú】共【gòng】同富裕社会【huì】的意义，理【lǐ】解为“杀富济【jì】贫”。 我【wǒ】觉得共同富【fù】裕社会的打【dǎ】造要【yào】发挥企【qǐ】业家们的作用，其作用不是捐款。企业家的捐款【kuǎn】如果是【shì】用效率低的方式去做慈善，企业家是不【bú】愿意的。慈善基金也【yě】会向更【gèng】高效【xiào】率的组【zǔ】织【zhī】流【liú】动。 发挥企业的作用主要是提高社会慈善的效率。共同富裕社会【huì】的打造首先【xiān】是投入产【chǎn】出的效率要高，那是因为资【zī】源【yuán】配置效率【lǜ】要高，包括资金的、科研的【de】、经营的、市场需求的，这是企业家的长【zhǎng】处。这也是企业家不【bú】大愿【yuàn】意参与政府主导【dǎo】的扶贫的原因，因为只【zhī】是给钱解决不【bú】了经【jīng】济落后地区发展的【de】问【wèn】题。最近我在广【guǎng】州参观一家名为康【kāng】御智【zhì】慧农业的企业，就从【cóng】科研的角【jiǎo】度，验证了乡村振兴的【de】发【fā】展路径。 第二就【jiù】是农村就【jiù】业问【wèn】题与农民工【gōng】技【jì】能进步问题。中小企业【yè】的最大社【shè】会功能与贡【gòng】献就是解决就业，特别是吸纳【nà】农村人口【kǒu】就业【yè】。很多企业就是一个学校【xiào】，特别是技能训练，每【měi】个人都有可能【néng】成才，成为工匠【jiàng】大师【shī】，农民工也不例外。 第三，企业是社会的【de】细胞，要发挥企业家参【cān】与社【shè】会事务的主人翁【wēng】精神。第三次分【fèn】配重要【yào】，但远不如企业家对于社会【huì】事业【yè】的参【cān】与重要。企业【yè】是社会建设的主要【yào】参与【yǔ】者，不【bú】是被【bèi】政府【fǔ】推动的【de】对象，需要发挥他们【men】的主人翁精【jīng】神，这也是【shì】中国社会精英自觉。 共同富【fù】裕社会的形成会促成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新转变【biàn】，只有共同富裕社会的形成【chéng】，民【mín】众才【cái】有购买力，中国统一大市场【chǎng】才能形【xíng】成，中国【guó】经济才能够持续发【fā】展【zhǎn】。这也是中【zhōng】国【guó】企【qǐ】业的利【lì】益所在。 对于这个问题，笔者会专题论述。 07 结语 吃江【jiāng】湖饭，操庙【miào】堂心，是进【jìn】亦忧，退亦忧。任正【zhèng】非【fēi】也是【shì】这样的人，我接【jiē】触【chù】的广东【dōng】企业家，很多都有国【guó】家情怀，民族情结，他【tā】们才是中【zhōng】国经济发展的确定性。 2024年【nián】，促进会也会带【dài】领【lǐng】我们广东的制造业企业家，共同去寻找【zhǎo】与研磨中国【guó】经济发展中的【de】新的确【què】定性。
